馬約翰(1882—1966)是我國著名的體育教育家、體育思想家。馬約翰是中國近代體育的開拓者之一，我國 “體育界的一面旗幟”。他具有豐富的教學、訓練和科研工作經驗，他的體育教育理念對我國當代體育教育的健康發展具有不可低估的借鑒價值。
體育是學校教育不可或缺的重要部分
馬約翰認為體育的功能是多方面的，包括身體的、智育的、道德的等諸方面。體育具有廣泛的教育價值，非僅限于身體教育。對于體育的目標他非常認同 J.E.Williams的觀點：“體育的目標應當是給每個人提供一種機會，使他的行動對體格有益，在心理上可以給人以鼓舞和滿足，在社會上是高尚的。”
在當時的歷史條件下，體育的教育價值常常遭到人們的質疑，馬約翰認為有必要先弄清什么是教育?他認為：“教育是一個活躍的過程，帶著發展或授給青年人以實用能力和品質這個目標來推動訓練，其目的是振奮生活中有生命力的基礎。用一句中國諺語，就是 ‘玉不琢，不成器’。琢，就是教育，它的目標就是開發美的品質，使它永遠閃光，它的目的是提高藝術方面的標準。”體育就是讓“青年人可以經常通過艱苦、緊張的運動訓練來雕琢和磨練自己，從而發展并獲得很好的性格和健壯的體魄，去促進社會的進步和改良 ”。
馬約翰先生于1914—1966年在清華大學任助教、教授、體育部主任等職務，從事體育教學52年
馬約翰通過大量研究和實踐，發現了體育在教育中的優勢，“體育是教育中唯一比較全面、完整的系統，它發展身體效能，與精神品質同時并重”。為此，他非常重視體育的教育價值，并進一步指出體育是德育、智育的基礎，他說：“凡人不論從事何種職業，只有受過德智體全面教育，才有可能更有效地充分發揮自己的才能，而體育尤為全面教育的基礎。因為沒有健壯的體魄，是很難承擔國家建設事業的艱巨任務的。”
1934年，馬約翰在其論著中，進一步闡述體育為教育之重要部分，他指出：“吾人若談體育，對體育之觀念，甚屬重要。普通人多以為體育只是踢球賽跑，平常說教育救國，而體育不在內，這都不對。體育實在是教育最重要最有效的方法。”
教育的責任是培養 “有高深的學識、身體強健、健全的人格”等社會所需人才，而“體育最重要的目的，即授與如何利用身體，當心身體的知識。各種運動即為利用身體的訓練;有了健全的身體，才有健全的精神，才能求高深的學問。運動尤其是養成高尚人格的最好方法 ”。馬約翰認為課堂聽講難觀學生之為人，而運動則能展現學生的氣質，這樣有利于教師在品格培養上因材施教。
923年清華田徑隊。二排左七：周培源;二排左一：馬約翰;二排右一：王文顯。
體育運動的價值可以遷移并影響社會
馬約翰認為運動的價值可以概括為：“通過適當組織的運動，人們可以增進對環境的敏感性和對于生活中各種情況做出反應的‘有準備性’;可以增強美好的道德品質和性格;會增強作為公民的品質和社會品質。”并認為這些品質不是專屬運動領域，運動會把這些性格和品質遷移到社會生活中去。這種遷移基于生理學、心理學及社會學研究領域的研究基礎：“生理基礎、和諧的整體、用過去的經驗判斷現在的行動，最大地激發起孩子們的天性和情緒。”
馬約翰先生指導學生參加體育鍛煉，圖自：清華大學
有些學者對于馬約翰的體育遷移價值的理論有些疑問，馬約翰說：“很自然，人們會問，這些品質是專門屬于運動領域，還是對今后整個人生道路也會有效嗎?換句話說，它們是否能夠遷移?運動中的誠實作風是否會影響到社會生活中的各種關系?它們是否相同?”馬約翰的回答是肯定的，他認為運動中形成的道德品質無論好與壞都能遷移到社會生活，對人生會產生很大影響。他指出：“產生一種美德與養成不良的品質，其原因和方法是相同的。管理不好的運動無疑會產生所不希望出現的性格。無論結果是好是壞，都有遷移效果。”
因此，應特別注意青少年的體育運動，使他們在運動中形成良好的道德品質，因為“通過比賽和運動能夠培養青年人健康的道德品質和習慣。成千上萬的孩子們在運動場上總是會無意識地顯現出他們的自然本能和特性，運動為他們矯正不良習慣和培養正確的習慣提供了最多的機會”。
由于體育運動的遷移價值及其重要性，馬約翰特別注重運動道德的培養，他強調“球可輸，運動道德可不能輸。運動員不能說假話，不許欺騙，不許踢人、壓人、打人”。“清華的校隊，不僅要求有好的技巧，而且要求有好的風格。”
體育比賽中，馬約翰要求學生要始終保持“清華精神”：“ 1.奮斗到底不退縮;2.純正的運動道德;3.為社會做貢獻或犧性;4.合作和幫助他人;5.永葆清華榮譽。”他要求體育教師、教練員在體育運動中應當加強對青少年優良道德品質的培養，使他們通過身體運動，去主動克服各種困難，以培養堅定的意志品質。如果在運動中我們能有意識地加強這種頑強意志的培養，使青少年具有堅強的意志品質，那么，從體育運動中培養起來的這種良好的道德品質就會發生遷移，他們就能以同樣的精神去對待未來所從事的各項工作，從而促進社會的進步與發展。
作者：南通大學體育科學學院律海濤，何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