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前,國家主席習近平在接見國際奧協主席、亞奧理事會主席艾哈邁德親王時表示,體育運動在中國是一項神圣的事業。
眾所周知,在眾多體育運動中,足球被習近平提及次數最多,他本人就是一個超級球迷。
今天值得在中國足球歷史上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中央全面深化改革領導小組第十次會議上午在京舉行,會議審議通過了《中國足球改革總體方案》。會議強調,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中國夢與中國體育強國夢息息相關。發展振興足球是建設體育強國的必然要求,也是全國人民的熱切期盼。
在新華社央采部發布的稿件中,其他幾項同樣在中央全面深化改革領導小組第十次會議審議通過的“規定”、“方案”、“意見”相比,《中國足球改革總體方案》被放在第一項提出,發展振興足球已經被提到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強國夢與中國體育強國夢息息相關的制高點,這個“頭條”著實讓大家狠狠地“duang”了一下。
圍繞著足球改革的調研早在3、4年前就已經展開,中國足協已經形成了一套初級改革意見。2014年初,中國足協通過全國足代會的召開完成了換屆工作,同時也推出了《中國足球中長期發展規劃(草案)》,作為中國足球未來10年左右的行動索引。有足球界人士透露,《中國足球改革總體方案》的主要起草者來自中國足協,而“方案”的起草也著重參考了《中國足球中長期發展規劃(草案)》的一些具體內容,并結合調研的結果形成最終的定稿。
特別值得一提的是,就在去年足代會落幕當天,中國足協全體執委從香河會場被拉到了北京市內,受到了國家分管體育的領導的接見,從傍晚聊到深夜。在幾個小時的對話中,執委們就足球改革與發展暢所欲言。圍繞著足球改革的各類大型研討會也在此后先后進行,從原中國足協主席年維泗、到有著國內職業聯賽之父美譽的前中國足協聯賽部主任郎效農,再到足球評論人張路,可以說國內足球界的方方面面都為“方案”出臺提出了建議與意見。
當然還有媒體的參與。新華社國內外20多個熟悉足球的記者,由一名副社長牽頭,不僅在英、德、意、荷、日、韓等國調研,也在國內走訪了申花、綠城等職業俱樂部和諸多基層學校,并采訪了包括王健林、許家印在內等多名足壇資本“大鱷”。據說撰寫期間,參與者經歷了為期一個月左右的閉關,幾易其稿。
作為中國體育職業化改革的試點和先鋒,足球曾給中國帶來無限的期望,但途中經歷的彎曲和黑暗同樣令國人無比失望。隨著中國懲治貪腐、鏟除惡瘤一系列舉動的實施,中國體育環境得到充分凈化,中國足球也終于重回正途。
這次《中國足球改革總體方案》通過,也將足球再次推到體育改革試點的浪尖。目前,方案具體內容尚未完全公布,小編只能根據已經公開的相關資料,同時與參與制定方案的內部人士交流,大膽猜想一下這一針強心劑會給中國足球帶來怎樣的變化。
“管辦分離”能否說到做到?
中國足球多年的落后現實證明,推動足球改革與發展,就必須加速推進體育行業協會與行政機關的脫鉤。足管中心的領導干部們在常年擔任中國足協領導角色多年后,能否有勇氣脫掉“足球衙門的官帽”?
幾乎在中國足球剛剛步入職業化軌道的上世紀90年代中后期,“一套人馬,兩塊招牌”就被社會各界所詬病。其中一個重要原因就是足管中心的干部同時在帶有社團性質的行業協會中國足協里擔任負責人,于是“自己監管自己”、“縣官亦是縣管”的奇葩景象開始困擾著年輕的中國足球。假球、黑哨、貪腐于是污染了整個足球環境。
私下里,不少足管中心員工在內部交流時都曾表達了某種困惑——對于足球管理體制改革到底能改出什么樣子,他們直到《中國足球改革總體方案》通過之前也不能做出決斷——到底留在中心參與足球政策制定與行業監管,還是發揮自身業務之長到改革后的中國足協發揮光熱,這讓他們分外糾結。一位干部的話頗具代表性,“政企分開、管辦分離的口號喊了很多年,可是真得分開了嗎?事實為憑”。
足球貪腐案結案后,中國足協在特別會員代表大會上推出了職業聯賽理事會這個獨立于足管中心職能部門之外的職業聯賽辦事機構,這也被外界解讀為中國足球加速“管辦分離、政事分開、政企分開”的標志性信號。但不得不說的是,將足管中心一部分享有事業編制的員工暫時借調到職業聯賽理事會兼職的做法,其實質內容與政企分開的目標仍相去甚遠。就在去年,中超公司總經理的任命還是在足管中心的全員會議上得到正式宣布的,此舉也被外界質疑“有違公司法”。
目前足管中心的政企剝離工作已經按部就班地展開。比如,中心副主席于洪臣根據國家組織部門“黨政領導干部不得在公司兼職”的有關規定,不再擔任中超公司董事長,現任中超公司董事長,同時兼任職業聯賽理事會執行局的馬成全、新任中超公司正、副總經理劉衛東、陳永亮、福特寶公司總經理董錚都已放棄足管中心的事業編制,而中心在中超公司有其他職務的普通工作人員也只兼職不在公司領薪。
用一位足球界人士的話就是,“足管中心領導如果一心投身足球業務,那就要看有沒有‘脫皮’的魄力”。
“校園足球”能否打好基礎?
中國足球長期落后的局面終于讓大家認清,我們的足球土壤出了問題。在國家有關方面整治足球環境的時候,體育總局已經聯合教育部門致力于青少年足球,特別是學生足球的開展。體育總局也將對校園足球的年投入由4000萬增至5600萬,但這筆錢對于嗷嗷待哺的中國足球基礎人才培養工作來說無異于杯水車薪。
2015年,將根據國務院發展足球事業的整體部署,制定《關于加快發展青少年校園足球的實施意見》,計劃在全國遴選并支持建設首批6000所左右的特色學校、10個左右的試點縣(區)。此外,在推進各地普遍開展校內足球競賽的基礎上,分大學、高中、初中和小學四個層級,組織大、中、小學生足球聯賽。
將足球納入學校的必修課范疇內的確令人歡欣鼓舞,足球特色學校雨后春筍般的曼妙景象也令人期許,但如何付諸落實卻是一道難題。
一位曾經參與校園足球工作的足球界人士曾表達過這樣的困惑,“足協方面擬定了一套青少年足球教學大綱,但大綱在相當長一段時間里無法獲得通過,其中一個重要原因就是,體育部門與教育部門在執行校園足球工作過程中有具體分工,換言之,由體育部門制定的方案,還需要經過教育部門的拍板”。
一位足球界專業提到的,建設6000所足球特色學校,需要巨大的人力、物力、財力,那么經費來源比例如何確定?學校具體在哪里落地?其選拔和部署依據怎樣的標準,誰來制定這樣的標準?在具體執行過程中,包括發改委、財政、公安等部門如何協同作戰?
前不久有媒體稱,《中國足球改革總體方案》還提到了“加強足球運動場館的建設”的內容,“國家擬專門制定足球場館建設“十三五”規劃?!比欢诰薮蟮慕虒W壓力之下,校長們愿不愿意把封閉的草場開放給學生們踢球?沒有足球場的學校能在孩子們畢業之前修上一塊規整的足球場?
在對話中,包括足協、職業俱樂部、媒體人在內的多方人士還普遍提到了幾方面疑問,比如師資力量如何保障。一位職業俱樂部負責人說:“中國足球常年落后也影響到本土職業或專業教練業務水平,而在有限的專業教練團隊中,又有多少愿意不計回報地投入基層帶孩子?”中國足協負責校園足球工作的一位工作人員曾經透露,中國足協目前已經擬定計劃,派專業教練團隊赴基層、校園輔導在校體育老師。
“職業足球”能否真的職業?
根據有關媒體的披露, 《中國足球改革總體方案》還強調了完善職業足球的重要性。那么作為中超公司股東的職業俱樂部及其投資人能否在中國足球政企分開、管辦分離落實之后,真真切切地“參事、議事、主事”,并最終有所收益呢?
曾經在曼聯、切爾西俱樂部先后擔任首席執行官的肯揚曾經這樣說:“如果說,人才培養是一個國家重視足球的基礎工作的話,那么當下,職業足球無疑是一個國家足球的門面,職業足球搞好就會吸引民眾的眼球,也許就不必擔心沒有孩子求著父母送他(學足球)”。
中國職業足球起步于1994年,比起發達足球國家,中國職業足球步子邁得的確有點慢,可是在亞洲,中國足球與日、韓起步不過只有前后腳之別,經過20年的摸爬滾打,現狀迥異。
2004年,一場圍繞著職業俱樂部向中國足協索要職業聯賽權益的“G7革命”在足球界激起驚濤駭浪。雖然這場風暴在中國足協強勢之下最終歸于平靜,不過中超公司也于2年多后應運而生。在處理與職業聯賽有關的重大事務上,作為中超公司股東的職業俱樂部需要話語權,俱樂部和聯賽欲生存、發展,投資人的訴求需要得到尊重與體現。
部分職業俱樂部代表曾表示,“我們之所以要打造職業足球聯盟,并非像外界所說的那樣找足協奪權,而是希望職業聯賽的事兒,可以由職業足球人具體參與意見,需要中國足協作為中超公司大股東在一些具體問題上公開透明,希望中超公司在諸如競賽組織、商務開發的具體問題上甩開足協行政的制擎”。
令職業俱樂部感到鼓舞的是,在年初的職業聯賽總結會上,中國足協職業聯賽理事會執行局局長馬成全已經公開宣布,將把中超聯賽的具體事務劃撥給中超公司負責,而足管中心多年的競賽業務骨干陳永亮也在脫掉“中心外衣”后,出任中超公司副總。在職業聯賽理事會執行局,已經有越來越多從社會招聘的工作人員,中超公司招募職業經理人或許指日可待。
《中國足球改革總體方案》獲通過后,已經有足球界人士暢想,“相信不久的將來,中超的經營收入不再單獨依賴場地廣告,版權銷售、賽場貴賓包廂經營會讓我們的聯賽實現真正意義的盈利,中超俱樂部也不會再為每年分得可憐的千余萬分紅而聊以自慰,中國足球職業人全球招聘公開也許不久就會掛出?!?
“體育概念股”該入手了嗎?
隨著足球改革總方案提出和足球市場日益火爆,在股市中與足球相關的個股也異?;钴S,半年內股價漲幅超過100%的個股比比皆是。
足球改革總方案中,確立了足球俱樂部的市場主體地位,足球俱樂部公司制進一步完善的同時,鼓勵多元資本投入和通過資本市場發展壯大足球俱樂部。中信國安、新能泰山(原魯能泰山)、亞太集團、江蘇舜天等與俱樂部相關的個股在消息傳出后,股價紛紛走入上升通道,半年漲幅均超過100%。昨日新能泰山更是以一字漲停報收。
而受益于足球賽事收益分配機制的改革,足球電視轉播將引進市場競爭機制,未來足球比賽收入和電視轉播收入是足球收益的主要形式,與之相關的雷曼光電、中體產業、電廣傳媒等個股也都成為股市追捧的對象,股價節節攀升。
(雷曼光電股價半年內漲幅超過100%)
足球改革總方案的通過,體育概念股的上漲僅僅是個開始,未來還會影響到建筑、游戲、博彩等多個概念和行業板塊。而隨著足球人口的增加和足球場館的快速建設,與之相關的產業鏈也會從中受益。如培訓教育機構、體育生產企業、網絡游戲公司等等,其中,蘭生股份、探路者、貴人鳥等均有很好的市場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