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教育行業發生了很多事情,政策不斷推陳出新,首屆新高考考生出爐、新民促法正式實行、“雙一流”名單正式發布,教育新風口不斷涌現;同時,技術也在快速迭代更新,人工智能、AR、VR,技術+教育的化學反應逐步蔓延;此外,資本持續加碼教育,據統計,2017年教育行業一級市場共發生412起融資案例,總金額達282.86億人民幣,單次融資金額記錄不斷被刷新,新東方、好未來繼續領跑,部分賽道頭部公司也慢慢浮出。
無論是政策,還是技術、資本市場,2017年教育行業似乎一片大好。但是,美好的背后也有令人憂心的地方,跑路、虐童、公關戰、失聯、破產……也成了2017年熱點詞匯?;仡?017年,那些有結果的和爛尾的熱點事件,作為飯后談資的同時也引人思考,如何讓更好的教育來得更快。
小馬過河破產清算
小馬過河這家曾經的明星留學語培公司,由原新東方名師、新東方SAT項目創始人馬駿和原新東方集團總裁助理許建軍于2008年聯合成立,最初提供留學咨詢和 1對1 的 VIP 課程。2015 年,小馬過河開始謀求轉型,開始開發線上課程和學習輔助 App。
其間,融資超過1500萬美元,輝煌時年營收過億元,一度成為除新東方外,北京地區留學考試一對一培訓營收最大的機構。
然而,輝煌只是一時的,瘋狂擴張和燒錢SEM之后,“斷血”的小馬過河走向了破產。
2017年3月2日,傳出小馬過河拖欠員工工資,已經破產清算的消息。次日,創始人許建軍發表的公開信,確認了這一消息。同時,他表示,“信任或者說信任過我的家長、同學、同事,我對不起你們,但是請相信我,無論結局多壞,我是不是傾家蕩產,妻離子散,欠你們的錢,我一定還,請給我一點點時間。”
縱觀小馬過河發展歷程,有些東西也引人思考。宣布破產清算之后,許建軍在接受媒體采訪時曾表示,2013年,公司全年實現5600萬元營收,稅前利潤達3000萬元。形式一片大好的情況下,小馬過河先后獲得A輪500萬美元、B輪1000萬美元的融資,開始快速擴張、謀求押注線上產品,員工一度達到900多人。停掉原有的盈利項目,在百度SEM上投入4000萬元做低價產品,試圖導流向高端,最終走上了破產之路。
作業幫與小猿搜題之戰
因為涉黃事件引發的作業幫和小猿搜題之間的“公關戰”,可以說是2017年教育圈最長的一出“大戲”。
2017年8月11日,多款學習類App內含涉黃信息一事曝光。8月14日,猿輔導召開新聞發布會稱,已掌握足夠證據證實此事系競品公司“百度作業幫”蓄意抹黑,并表示已就該事件報案。對于“蓄意抹黑競品公司”的指控,作業幫回應稱“某同行的陳述與事實相悖”。此外,小猿搜題關聯公司粉筆藍天科技有限公司CEO張小龍在微博直播稱,“珍惜生命,遠離百度,這次是遠離百度作業幫”。
之后,百度稱作業幫作為獨立運營的實體企業,在法律上不存在百度作業幫這一品牌或企業名稱,百度作為作業幫的投資方,不參與作業幫的管理和運營。小猿搜題和張小龍的行為侵害了百度的名譽權。8月22日,宣布正式向北京市海淀區人民法院提起訴訟,起訴張小龍侵害百度名譽權,并索賠1000萬元。8月24日,猿輔導向北京市朝陽區人民法院提起訴訟,向作業幫索賠5000萬元,并要求百度和作業幫停止侵權、消除影響。9月21日,作業幫向法院起訴小猿搜題,要求判令被告停止不正當競爭行為,連續道歉30日并賠償經濟損失5000萬元。
芥末堆獲悉,2017年9月11日,北京市朝陽區人民法院已發送該案民事傳票,2017年11月3日該案開庭審理,目前尚無結果。
對于作業幫和小猿搜題之間的博弈,更多的聲音是:競品公司之間存在博弈是必然的,但需要的是合理合法的競爭,把產品做好、把內容做好才是對教育和社會最好的回報。
星空琴行關停全國門店
2017年9月2日,一份以星空創聯(星空琴行母品牌)創始人周楷程的名義發布的郵件出現在星空琴行老師群里。郵件稱由于資金鏈問題,公司管理層決定自即日起暫停全國所有(60多家)門店的營業。
9月7日,星空琴行微信公眾號發布通告稱,星空琴行計劃周六起陸續全面恢復1對1課程的上門教學服務。但在9月15日晚,多位星空琴行內部員工接到通知稱,公司已進入破產清算程序。
9月20日前后,周楷程發出公開信,講述了星空琴行是如何快速隕落,并稱“我確實無能為力了”。
如同所有悲劇的開頭,星空琴行有一個堪稱“完美”或漂亮的開局。創始人周楷程(原名周鵬)來自阿里巴巴,曾任前阿里巴巴B2B業務西部大區副總經理。他也曾短暫負擔易到用車的運營管理,并讓該業務迅速鋪向全國,隨后周楷程決定離職創業,投身鋼琴領域創立“琴語琴愿”。
巨頭高管出身的明星光環,超過500億規模的鋼琴及培訓市場,已有機構的零散現狀與落后的管理,都使得這一項目看上去值得一試。
同時,縱觀星空琴行的投資者名單,就是一份投資界的“銀河戰艦”,無論是前阿里巴巴CEO衛哲掌管的嘉御基金、還是雷軍的順為資本,都不會讓人想到這家公司會以全面關店的方式收尾。
縱覽星空琴行發展歷史,可能是具體模式的選擇問題,也可能是高速的燒錢擴張的節奏性問題,最終還是讓星空琴行走上了“不歸路”。
攜程親子園、紅黃藍虐童案
2017年11月,多段攜程親子園老師虐待孩子的視頻在網絡傳播。視頻顯示,攜程親子園老師推攘孩子,給孩子強喂不明物體,引起較大社會反響。事發后,攜程CEO表示,攜程絕不推脫責任,絕不姑息相關人員,絕不回避問題,對事件追責到底。
11月9日,攜程方面回應稱,親子園即日起閉園,將對該園進行無限期整頓。包括園長在內的4名親子園人員已被警方帶走協助調查。其中三名涉案人員以虐待被監護人罪于8日晚被刑拘。
12月13日,最高人民檢察院未成年人檢察工作官方微信“未成年人檢察”發布消息稱,上海市長寧區人民檢察院依法對攜程親子園工作人員鄭某、吳某、周某某、唐某、沈某某以涉嫌虐待被看護人罪批準逮捕。
2017年11月末爆發的紅黃藍虐童案與攜程親子園虐童案的經過和結局大致相同。12月29日,北京市人民檢察院官方微博“北京檢察”發布微博稱,北京市朝陽區人民檢察院經依法審查,對北京市朝陽區紅黃藍新天地幼兒園教師劉某某以涉嫌虐待被看護人罪批準逮捕。
涉事老師被逮捕,案件到此有了一個結果,但是,此事的影響遠遠不止于此,此次事件還引發了全國范圍內對于幼兒園的全面大督查。截至2017年12月,僅北京市就取締無證幼兒園893所。
巨人時代教育高管員工集體失聯
2017年12月14日,北京巨人時代教育咨詢有限公司和新思路培訓學校兩家機構同時人去樓空,高管和員工集體失聯,導致數百學員無法按時畢業,也無法取得相應的學歷證書。
除了無法畢業、拿不到退款等問題,還有大量學員面臨個人征信可能會受影響的境遇。芥末堆了解到,巨人時代教育的服務費用在幾千到幾萬元不等,為了緩解短期的經濟壓力,不少學生選擇了向第三方機構貸款、分期付款的繳費方式。課棧、百度錢包、分付君是學員使用的三種主要分期付款工具。
以百度錢包為例,學員只需在app里搜索“巨人時代教育”,就能很快完成相應的貸款與分期手續。分期還款周期通常為12個月,每月由百度錢包自動從學員綁定的銀行卡上扣款。得知巨人時代教育老板跑路之后,還未完成分期還款的學生紛紛希望中止分期進程。然而百度錢包顯示,解除分期還款的申請需要由機構發起。
事件爆發后,兩個機構的學員自發組建了多個維權微信群,已有超過500名學員參與。學員們將相關報名合同和發票復印件搜集起來,并已提交給警方。
創藝寶貝門店停業
2017年12月22日,由于拖欠老師工資,斷繳老師社保,創藝寶貝龍德廣場店老師集體辭職,創藝寶貝龍德廣場店宣布停課。
創藝寶貝龍德廣場店所屬的北京祈恩創意教育咨詢有限公司(簡稱“祈恩教育公司”)曾發布公告稱,因為場地合作方出現打孩子一事,創藝寶貝龍德廣場店決定遷址,目前新址尚未裝修完畢,學生可轉至第三方校區上課,12月15日至12月31日部分學員暫停授課,辦理轉校手續。
此外,多名家長告訴芥末堆,負責處理此事的祈恩教育公司工作人員告訴他們,如果對此處理結果不滿意,家長可申請退費,退費周期為一個月內。
2018年1月9日,創藝寶貝龍德廣場店學生家長告訴芥末堆,接到天通苑工商所電話通知,創藝寶貝龍德廣場店負責人確認失聯,建議家長走司法程序。隨后,芥末堆向天通苑工商所和派出所確認了該消息。
據家長統計,創藝寶貝龍德廣場店有學員100多人,涉及的總課時費在30萬元以上。
結語
2017年,跑路、虐童、公關戰、失聯、破產……這些捆綁在一起的負面消息,讓人心憂。很多事還沒有結果,最終可能會成為一個又一個“爛尾”;有些事有了結果,似乎是為了給一個交代而給出的結果。
不管怎樣,資本加持下的教育行業,各個細分賽道在向前發展的同時,我們也希望看到,在這個講情懷和良知的教育行業里,各個企業能夠堅守底線,做好產品和內容,對傷害說不,對負責說好。